船上众修士起先没回过神,见宁尘二人弃船而下,才意识到救人难免动用真气,不由得大惊失色,连声呼号叫他们回来。
宁尘又不是傻,他鼓了一口气在胸中,巽风邪体应和江风,只用点滴真气便在空中滑出几十丈去。
他方才揣测那蜃蛟之威,自己就算打不过也有逃生之力,况且蜃蛟只用尖牙利齿袭人,若真被咬上一口对自己这肉身也无大碍。
苏血翎身为元婴更是无畏,斗将起来未必不能斩蛟而胜。只是万一用出真力被人识出修为,一位元婴过江入境,寒溟璃水宫自不会坐视不理。
宁尘从不做有勇无谋之事,他甘冒风险救人,可不会随意把自己搭进去。
他提着一口气窜出,堪堪滑至水面上最近的那块木板。
有了实处借力,只需足尖一点,宁尘与苏血翎不需真气便在水面腾跃起来。
苏血翎速度快,率先扑至最近的几个落水船工,双手分别一提,抓着两人脖领子捞起来向后扔去。
宁尘在后面占住一块大船骸,凌空接住两人,转身又去往大舟去送。
殊不料那大舟哪怕无人驱动,也顺着江流滑出更远去了,若想不用真气一步跃回船上,实在难上加难。
正在踟蹰,却听得船上一阵吵闹,有一人抬手劈在船舷木板上,几名力大的武修纷纷将碎木掷了出来。
凝心期武修用上气力倒也不错,一条条木板排在江中,依稀给了宁尘一条小路。
倒也是有心,宁尘暗暗点头。他跃近大舟,呼喝几声抬手将船工往上去扔。几名修士算是有眼力介,小心着手将人接了上去。
那蜃蛟不知是吃了四名金丹修士满足了肚腹,还是压根对这些没有修为的常人提不起兴趣,江面上一片纷乱,它却再没现身。
宁尘苏血翎来回忙了半天,有惊无险,把落水的尽数救了起来。
二人回归大舟,那些船工车夫上前围作一团,磕头如鸡奔碎米。宁尘敷衍几句,只带阿翎回去舱里,懒得露面。
不多时候,本船与货船的船老大都前来敲门,做足礼数敬询二人名讳,说是要报上寒溟璃水宫羌州分舵为两人请赏。
宁尘自不可能报名,三言两语冷冰冰给他打发走了,两人走的时候毕恭毕敬给宁尘送上一桌酒菜,一句多的话不敢问。
“宁尘,你方才为何一意冒险救人?”两人坐到桌边,苏血翎忍不住开口发问。
宁尘拿筷子戳碎了盘中一尾清蒸鲢鱼,夹起鱼肉送进嘴里:“修士打战连累凡人,我看不惯。”
若是情势凶险,宁尘断不会没头没脑跳出来做老好人;但力所能及之事却袖手旁观,叫宁尘的性子是万万安不下心的。
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无论当初在合欢宗出手帮程婉,还是白帝城外为车夫雷小黑教训何子霖,其实都是一个道理。
虽素昧平生,可在他眼里,修士凡人还不都是爹养娘生,活的久些便能把人不当人?
王八还活的久呢。
方才最后殒命的那名女修,自然知道就算上了船也无济于事,却还偏要往这边来,为的什么?
还不是为了叫那一船凡人替她去喂蜃龙,自己才好有机会脱身。
她要是真借那一船人逃了活命,宁尘也得出来给她剁了——何子霖当初不就被他打成熊猫眼了吗。
他多喝一口酒,斜着眼没好气地问:“怎么,你觉得我不该去救人?”
阿翎面无表情,只淡淡道:“轮不到我说该与不该,你要去闯虎穴龙潭,我都护在你身边。我问这话,是觉得那似是你道心所在,若能论一论道,或许对你结婴有助。”
宁尘还当是苏血翎不喜自己管闲事呢,这样说来倒是错怪她了。
他听到结婴之事,顿时有了兴致,赶忙问:“阿翎,你是如何结婴的,与我说一说吧。”
他早将柳轻菀之前教的与众女分享过,阿翎便顺着那路数解释道:“想要结婴,必须祛除道心中一应杂质,打磨至玲珑剔透,方能丹破生婴。我道心落在一个“忠”字上,但若是一味愚忠,却是断然无法结婴。”
“那又当如何?”
“如柳七娘所说,生出道心便是对这世间发出一问。彼时我比龙雅歌修为更高,依着道心却要忠心不二,舍身拼命去保她周全,道理何在?我又凭什么要“忠”?这便是我的道心一问。”
苏血翎早有答案,不需宁尘多问,她继续说道:“我们合欢法纲精妙非凡,直指大道,能助龙雅歌寻得真诀传人便能完整法纲,这是动念之始。而后我与她情同手足,亦知她胸怀大志,这忠的便不是一个宗主之位,而是彼此之情。”
宁尘听在耳中,暗暗感叹。
这答案听起来轻描淡写如此简单,仿佛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讲出来的道理,可落在修士自己的修行之上,却非得从心而发才能解去心结。
只是不知自己何时能摸到眉目……宁尘一边想着,一边沉念去观自己气海。
浑没想到,那逆行金丹不知何时竟平静下来,虽逆转依旧,但其势之微却几不可查。
飞来青岚江这边的时候,那逆行金丹还转得跟小陀螺一样,半天功夫就忽然生出变化,必然和自己救人有关。
宁尘忍不住嘿了一声。合著闹半天,真就得是扶老太太过驿道才好使?这以后天天做好事当文明标兵,岂不是几步跨到道心大圆满?
宁尘通晓这一节后,反倒真正生出了“一问”。
为了提升境界行善,那行善就只不过是求功求利的工具。
只有从心而发,抛却功利,才能真正心行合一。
可想做到这一点何其困难。
悟到此节之后,每每见到行善之机,就必然生出“目的心”,善举也变作了谄媚。
所以那一问便是:这该如何是好?
答起来也简单:凭本心行事,不去多想即可。
答起来简单,做起来却难如登天。人不就是这样么,越不叫自己去想,偏偏就没办法不想,非得是有机缘大彻大悟一番才能堪破此节。
说是“从心”,可当初为了救霍醉,绞尽脑汁制住燕七栀,又是怎的不从心了?
为何还是闹得金丹逆行?
宁尘如今复盘,恐怕只在自己临走时对燕七栀那一句:“对你不住。”
所以想要“从心”,也有捷径。
哪怕有愧,也可以自己找个万全借口。
皇寂宗是敌非友,那燕七栀先前还对自己严刑拷打,自己反而制之,于理来说无从指摘,只是于情有碍。
如果能哄得自己过了这道心坎儿,大概便不会金丹逆行。
只不过如此这般,那【我道】也即是【痴我】之道了。
自己骗了自己,道心虽无损耗,却又能蒙混多久?
宁尘忍不住嗤之以鼻,真想得成正果,非得走那【真我】之道不可。
弗一想通,宁尘只觉得全身一震,气海中逆行金丹竟戛然而止。
他化出一问,又择定真我之道,使得伪丹骤然凝实,缓缓恢复正旋,眼看就要成就饱满。
宁尘心中欢喜,忍不住大叹一声。
自己都他娘灵觉后期了,这才真正结成圆满金丹,说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。
眼下三五天功夫金丹便能夯实,只要不去主动双修恶采,今后哪怕有些差池也再不至失控逆行。
至于如何解那一问,但叫它来日方长吧。
“好阿翎,亏得你及时提点,更得好好叫我亲亲你啦!”
宁尘把手一招,把苏血翎唤到自己桌子一边,夹了一口鱼肉喂给她吃。
原以为亲箸相喂尽显亲昵,没想到阿翎把头一撇:“我不吃。”
“啊?为什么?”
“不干净。”
宁尘低头看了半天:“哪儿不干净啦?我都吃好几口了,挺好吃的啊……”
苏血翎垂下眉去:“吃进去不干净。”
宁尘哑然失笑。
这船家备的都是现捞现捕的河鲜,凡人吃食不似灵兽仙植那般纯净,其中无法炼化的杂质颇多。
吃到腹中的杂质多了,总要向外排的不是。
苏血翎元婴修为早已练就辟谷不食,非是灵力精纯的仙肴才不入口,真应了后世那句仙女不拉屎的俏皮话。
“我一个人吃喝有什么意思,陪我吃!”
宁尘不由分说,揭开苏血翎面巾就送去她唇边。苏血翎实在没辙,只好微张小口让他喂了。
那河鲜味道不错,苏血翎被宁尘强喂两口,无奈之下自己也笃了筷子吃了些。
宁尘倒了一杯船家自己酿的薯酒,喝在口中又辣又涩,他心下使坏,拉过阿翎接吻,都渡去了她嘴里。
给人喝完还多叮嘱道:“不许用真气散酒力!”
阿翎知道他捉弄自己,可心里不知怎地却也欢喜。
不多一会儿,一壶酒都被宁尘连引带劝灌入阿翎腹中。
那酒劣而烈之,阿翎喝得双眼迷离,脸上尽是红晕,硬邦邦的身板儿也软了些,直往宁尘身上去靠,叫宁尘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一顿。
她外面穿着灰扑扑不起眼的短衫长裤,宁尘松了她袍带伸手往里去摸,着手处又硬又光,不由得“咦”了一声。
阿翎酒中微醺,见他模样忍不住笑出声,自己拨开衣襟去给他看,原来里面还有一件贴身的夜行黑衣。
之前总穿的那套黑衣乃是护卫法袍,除隐匿功效之外也织入了御敌护身的阵法,而这件紧身的却把所有法织都用在了蹑足潜踪的法术上。
但凡宁尘需要,她将外袍一脱便可施展影遁之术。
这套紧身黑衣乃是魔礁黑鲨的鲨皮所制,那魔鲨潜于海中伺机而动,专以灵兽仙鱼为食,连元婴修士的神念都能避过,更别说如今制成衣物又嵌织了数种隐匿法术。
苏血翎正是有此物相助,才能潜至燕庭阙身边而不被发觉。
宁尘哄着她把外袍都脱了,只见黑衣与阿翎身体紧紧贴附,臀腹曲线一览无遗,连胸前两颗乳头都分毫毕现,如同再生的一层肌肤,若不是颜色深暗,简直如裸体一般了。
宁尘咽着口水道:“我说阿翎,你穿这么一身儿,若是潜入哪处被人捉到了,还不激的人家淫性大发?”
阿翎笑道:“羽化期以下,没人捉得住我。”
话音一落,就见她身子往前一探,骤然消失在宁尘眼前。
宁尘赶忙拿神念去扫,却全然察觉不到阿翎所在,这才心服口服道:“你跑哪儿去啦!快出来吧!”
扭头一看,一团黑雾竟从宁尘影子里剥了出来,眨眼一晃恢复了阿翎模样,无声无息,无风无波,端的是神不知鬼不觉。
宁尘张大嘴:“这便是影遁?”
遁术算在身法之内,乃是灵觉期往上才能修习的法术。
与平常身法比起来,遁术只胜在隐秘诡奇,尤以剑修为尊。
剑修修至人剑合一之境,可神意化灵融入剑光而遁,乃世间最常见之遁术。
其余诸如水遁火遁,无非是海外仙岛中修士亦或避灾避险时所用,通晓者人数不广。
然而外道暗修掌握的遁术却大不一样,当日阿翎在万法宗带宁尘以心尖精血施血光遁法,求的便是借血光凌厉,好在数名分神期敌手的阻拦下抢出一段距离激发脱身玉珏。
方才用的影遁之术也是一般,不求速度,只叫人无从感知。
抢占先机也好,轻身远匿也罢,当真无往不利。
宁尘见猎心喜,央求道:“阿翎教教我吧!这功法实在有趣!”
“你若要学,我自然教得。只是想要弄得如我一般,非得有这件法衣才好。你想要,我就脱给你穿。”
那本就是阿翎的宝物,自己只是好学心起,自然不能夺人所爱。
他一摆手:“回头你教我个皮毛就好,衣服我不要。倒是不知,这衣服如何脱得?”
阿翎不必说话,伸手在脐上三分轻轻一划,露出一条缝来。
原来这套黑衣仍是分得上下两件,只在中间以法力相接,这才看上去天衣无缝浑然一体。
宁尘将她搂过来从后面抱住,也不急着把手伸到衣服里面,只隔着那薄如蝉翼的鲨皮去摸阿翎。
阿翎身材修长,偏偏那对鸽乳在宁尘女人中最是小巧,尚不如洛笙那对早熟的奶子。
可如今叫这紧身的衣服一挤,仿佛还大了半分似的。
一手揉她奶子一手捏她屁股,宁尘兴致盎然,问道:“先前说想要霍醉那样的,又是哪样?”
苏血翎给他三两下捏的微微气喘,强压着嗓子轻声道:“你那日……只插了她一下,我却见她爽成那样子……我……也想试试。”
她本是个冷硬性子,如今和宁尘亲密无间,这才拼了命说出这么一句。宁尘闻言爱的她更紧,手上忍不住多用了两分力,揉得阿翎嗯哼一声。
伸手就去扯她裤子,那鲨皮弹性甚强,不费吹灰之力便拉到大腿,露了白花花的屁股出来。
宁尘把手伸到阿翎牝户之间探了探,不过微有潮意,丝儿都拉不出来,知道是火候未到,便抱着那白白嫩嫩的屁股蹲下身,拿舌头去舔。
“什、什么东西?!”
阿翎往日见着宁尘那根白玉老虎都是硬挺挺的,只等那虎头顶在自己阴门上。
结果硬的没吃上,却来了一条时软时韧的东西往穴口钻,立刻一个激灵想要挣开,却因宁尘抱着屁股动不得半分。
她回头一看见是宁尘亲她私处,心儿顿时化了一半。
宁尘舌尖从她红豆一直舔到会阴,痒得阿翎连连晃动屁股,口中忍不住道:“说好、说好是要插我……你别舔了……”
眼见那粉红色嫩穴湿得光亮,宁尘这才站起身来把龟头压在阿翎小屄上。
阿翎与他身高相差不多,最适合站着行淫,她双脚向上踮起,顺着着宁尘最舒服的高低,举臀相应。
倒不需宁尘往里插,她自个儿就用穴儿一口一口将鸡巴含了进去。
宁尘如法炮制,把鸡巴捅到底,轻磨片刻便往外拔,却只听见阿翎一声痛哼。她淫水还不够丰润,酸麻间只被剌得隐隐作痛,却不觉多么舒爽。
那日霍醉一棍叫宁尘戳得升了半截天,实是因柳轻菀即刻就要到来,弄得姑娘心下忐忑又羞又急,刺激之下才有那番酸美。
阿翎和宁尘一同腻在舱中无人相扰,哪里能有那般情趣,自然尝不到什么鲜了。
“有感觉嘛?”
阿翎摇摇头:“不觉有什么稀罕……可能我天生性冷,尝不出滋味……你自己弄得舒服就好——喔!!”
不等她说完,宁尘又一棍子杵了进去,撞得阿翎一声娇吟,抿着嘴唇准备承他一番雨露。
没成想宁尘操进去又不动了,勾着她腰将阿翎揽在怀里,重新坐回到桌前。
阿翎好久都没被他碰过,那细窄管腔被玉杵撑得紧紧涨开,龟头也直抵在宫口上,仿佛喉咙都给顶到一般。
结果宁尘倒好,把她抱在鸡巴上插好,自己又吃开了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……”阿翎梗着喉咙嗔道。
宁尘一手叨着菜往嘴里送,一手摸着阿翎滑嫩小腹爱不释手。
他将手指往里去压,隔着她肚子都能摸到里面那根硬物,叫阿翎又多气喘了三分。
他又拿手指头去玩弄那耻间绒毛,给她搓了细细几绺,给阿翎闹得个好不羞。
吃饱喝足,他又拿脑袋从阿翎腋下探过去,推了紧身衣上去露出她乳儿来,含在嘴里亲了起来。
阿翎那穴里含着鸡巴时间一长,这会儿功夫已泌了越来越多淫水下来,一股焦热在腹中回旋,一点一滴积累着快感,一炷香时间下来已是全身发紧,再叫他一吃奶子,立时小小去了一次。
那高潮又轻又缓,只叫阿翎肚子抽了两抽便慢慢退去。
可那鸡巴依旧顶在腹中,潮水退了三分不禁又往上涨。
心中奇怪,怎么都没被他如何戳弄就能高潮,莫不是自己天性淫荡?
可叫阿翎有些慌了。
“宁尘……我、我到了一次了……你拔出来吧。”
宁尘嘿嘿一笑,搂着她站起来,往旁边床上一倒,抱着阿翎侧躺在榻上,鸡巴却一直杵在她穴里。
阿翎梗着嗓子忍了片刻,见他没有动静,便想翻身起来,却又叫宁尘大腿一掀压在她腿上动弹不得。
阿翎叫那鸡巴捅在里面恁长时间,心火上涌,也不再顾得矜持,晃这屁股就想自己动一动。
不料宁尘俯身一侧将她压趴在床上,撅屁股都没得地方撅,只能老老实实含着鸡巴趴在枕头上。
自个儿男人整个趴在自己背后,乳头蹭在被褥上,屁股也叫他怼得死死的。
阿翎只觉得全身都来了感觉,恨不得叫宁尘狠狠操上百十个来回才能舒坦。
可宁尘这么一趴又是半个时辰,愣是纹丝不动,把个苏血翎弄得喘如风箱,屄里的那根鸡巴每每跳上两下,她便要去上一次。
一个下午,宁尘鸡巴不过前后总共挪了两三寸,苏血翎已吃了十来次的小高潮,整个人都快迷糊了,口水不自觉把枕头湿了个透。
“主……主君……别再……唔!!阿翎……阿翎又到了……”
眼看身下的姑娘已软似烂泥,声儿腻的发甜,宁尘这才咬着她耳朵道:“不馋霍醉那一口儿了吧?这样弄,阿翎可喜欢?”
“嗯嗯……喜欢……你拿出来吧……”
一次激烈的泄身都没有,半天下来全是一波又一波的小高潮,这滋味比酣畅淋漓一场欢愉更加耗人,苏血翎只觉得自己骨头缝都给磨得酥了,全身上下已敏感到极致,甚至稍微动弹一下子都会要再去一次。
然而只听宁尘说:“可我还没吃饱呢?”
“唉?”
苏血翎刚一愣,宁尘已扶着她腰起了身。
阿翎连忙随着改换姿势,跪在他身前撅起屁股来。
宁尘忍了一下午也不再收着,薅住苏血翎腰际狠狠操了进去,那股间蓄得汁水一下子喷出来,殷红一片,那血沁柔肠的名器早活泛了。
阿翎禁不住一声大叫,又到一次,她惊恐其他舱里有人听见,连忙一口咬住脸旁那湿漉漉的枕头,苦苦憋住了呻吟声。
宁尘两只手擒着那紧绷的腰身,鸡巴不断犁过不能再熟悉的阴道,噗噗撞在阿翎屁股上,将她推的前后摇晃不休。
只褪到大腿根的鲨皮裤裤裆已滴滴答答积了慢慢的淫液,随着宁尘抽插竟水波荡漾起来。
阿翎伏在被上,死死把脸埋住,却也盖不下那“恩恩呜呜”一连串淫叫。
宁尘伸手抓着她后脑头发,硬把她提起来:“阿翎呀,你这样我听不到你叫呢。”
阿翎满脸都是沾染的口水,回过头来凄然望着宁尘哀求:“主君!主君!我忍不住!会叫旁人听到……”
“听到又如何?他们既不知道我们是谁,你又掩了面目,怕的什么?”
他露出坏笑,拽着阿翎头发不让她趴下去捂嘴,腰腹用力,噼噼啪啪撞得更加起劲。
苏血翎无奈只能咬在自己手臂上堵嘴,刚堵上一半又叫宁尘躲了一条手去拽着,她已忍到极限,没得半点办法,樱口一张再也停不下来。
“啊——啊——主君!!主君!!啊!!噢噢——那鸡巴、要把我、里面都熨平了!唉呀!!啊啊!!主君!!阿翎、阿翎喜欢——喜欢你——喔!!噢!!太、太深了!!啊啊啊——求你——求你也喜欢阿翎——喔!!到了——阿翎要到了!!今天、今天第十八次——到、到了——唔唔唔!!”
那撑着身体的单手再坚持不住,胳膊肘一弯软了下去。宁尘怕真扯痛阿翎头发,连忙将手一撒,她咚一声栽倒在枕头上,不省人事。
冷言冷语苏血翎,叫宁尘花了一下午时间调教,终是被他揉捏的心尖失掣穴儿花开,精神迷乱之间把一肚子淫语都操了出来,恐怕等她转醒之后,现在说了些什么一句都不记得了。
宁尘怼了她宫口最后一下,舒舒服服在她穴里射了。
苏血翎早晕了过去,被他这么一射又浑身颤了几下,迷迷糊糊说了几句什么,却也听不真切。
为了叫她身子不倒,宁尘还一直捧着她屁股呢。等给她灌完精,宁尘拔出屌来立刻就将鲨皮裤子拽了上去,紧紧包住了阿翎的臀儿。
昨夜赶路未眠,又操了整整半天,宁尘抬眼一看外面天都黑了。他哈哈一乐,抱着苏血翎一起滚在踏上,摸着她滑溜溜的夜行鲨衣睡了个踏实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苏血翎天明转醒,手酸腿麻,后脊梁从上到下说不出的酥软通透。
往旁边一看,宁尘与自己抵首而眠,睡相憨态可掬。
她心中柔情一片,抱着他的手不禁紧了几分。
忽觉身下小腹一片炽热,她轻轻腾出手来往下去试。
却不知宁尘一股热腾腾阳精还蓄在她穴里,被那紧身鲨衣封在里面,她这么一掀裤腰,那浓精立刻从穴咕嘟咕嘟溢出来,流的热乎乎粘稠稠一片,都叫那夜行衣裹住在屁股大腿上。
她又羞又气,见宁尘眯缝眼正看她,抬手推了他一巴掌。
宁尘可不惯着,乐滋滋起身把阿翎按住在床上,脱了裤子竖起鸡巴,这一天是把她从白天操到晚上。
百十个姿势都用遍了,从头到脚都日透了,把个苏血翎干得服服帖帖,一身初尝人事的青涩都揉成了美娇娘的软腻痴缠。
宁尘仍不算完,还次次都故意出在阿翎裤子里,裤腿儿都快灌满了才罢休。
开始还不高兴的,可一番摆布欺负之下,宁尘却发现她越欺负越软。最后一次强行往她腿间射精的时候,她自己穴儿一抽竟多到了一次。
“原来阿翎喜欢叫人欺负呀?”宁尘亲着那已经喘得发冷的嘴唇,逗她道。
阿翎早没了力气,只垂目道:“嗯……你怎么欺负……我都高兴的……”
“那,不许洗,我叫你清你才能清。”宁尘隔着那紧身裤摸来抚去,隔着裤子也能试到那自己至阳之物暗暗在里面发热。
阿翎咬着嘴唇,对他双眼缓缓眨了一下权作应了。
半个身子裹满了他的精液,苏血翎只觉得热血上脑,心口怦怦直跳,却是别有一番情趣。
她扭过身去,暗暗摸了摸热乎乎的小腹,呼吸不禁又急促了几分。
转过天来清晨,眼瞅着黎州船坞就要到了,宁尘也不好一直与阿翎宣淫。
他们收拾停当,阿翎穿好外面布衣布袍,两人一同去到甲板上吹起凉风,也看看黎州两岸风貌。
眼看河港已入目力所及,客舱中修士都耐不住聚在了甲板上。一时间人头攒动,吵吵嚷嚷, 船上稍微热闹了起来。
“怎的有一股骚味?闻到没?”
“船上捞的鱼吧?大惊小怪。”
苏血翎听得不远处两名修士对话,也不知是不是闻到自己腿上气味,顿时面红耳赤,直拿手去推宁尘的腰。
忽然,船舱中走出一人,两旁修士连忙避让,都躲在离那人三尺之外去了。
宁尘先前扫过一遍,满船也没一个金丹,此时出来这人亦是凝心期,可偏偏一身杀气凛冽,不禁令人侧目。
宁尘定睛观瞧,但见一女子头戴斗笠,下挂黑纱遮了面目。
她长发及臀,怀揣长剑身穿暗色劲装,昂然伫在船舷边上,静静只等行船靠岸。
除去斗笠,那打扮和阿翎在合欢宗时倒有七分相似。
只不过阿翎冷若寒冰,她却一身锋锐,像把出鞘的刀。
见宁尘注意力往那女子处飘,阿翎便开口道:“是诛界门的人,我识得她袖口的纹饰。”
“哦——————没听说过!”宁尘两手一摊。
阿翎笑笑:“中原腹地的小宗门,离远些的地方就没有几人知道了。只不过因是少有的暗修宗门,我才会识得。”
世间皆知,暗修一途难成大道,能修到元婴已是千载难逢。
暗修还专门凑了个宗门,分明就不是冲着修行本身去的,不过培养了一帮供人驱使的工具。
“那诛界门的人厉害么?”
“颇有些手段。暗修本就长于杀伐,她那样一个凝心期,越阶杀人轻而易举。”
“与你相比如何?”
“粉刷乌鸦,墨染鸬鹚。”
苏血翎不动声色,嘴上却不饶人。
她虽是暗修,修的《合欢烈血决》却是比玄门正宗的心法还要强横的神功,平日里争斗时所使的那些暗修法门,被烈血决大法力在后面一架,直如宝珠弹雀、牛刀杀鸡。
讲到自己外道一门,阿翎不禁话也多了几句:“他们诛界门多以出借杀手为利,行事诡秘冷峻,在中小宗派间颇有威名。但看那女子,头发留得那么长,碍手碍脚,杀气又如此张扬,便知她修得偏了。如她这般,距离三丈都能遥感到杀气纵横,只会多惹耳目,平添警兆。”
“你当初也好不到哪儿去哇。”
“在合欢宗行的是护卫之职,自不需遮掩。若真要主动出手,必然要收敛气息假作低阶修士,以期狮子搏兔,扮猪吃虎。”
宁尘点头称是,苏血翎在合欢宗时不显山不露水,宗门弟子只知宗主身边有个护卫,存在感极弱。不像这姑娘,往那一站尽拿气势唬人了。
就在这当儿,一阵凉爽爽江风吹过,撩起那女子斗笠上半边黑纱。
一瞥之下,叫宁尘眼前一亮,见那女子淡扫蛾眉剪水眸,小高鼻子朱红唇,生的妩媚清凉,不说是绝代佳人,也多少有些沉鱼落雁的意思。
只是不知为何,她腮帮子努着太阳穴鼓着,浑身憋了一股狠劲儿,好像跺上一脚能把这船跺翻了似的。
临了黑纱落定之前,宁尘才注意到,那绝好佳人的耳朵上有着半边残破,还在脸颊下颌处顺下来一道细细疤痕,应是争斗时叫人划了一刀留的伤。
“喜欢?我把她捉来给你?”
耳边厢阿翎一句话把宁尘唤醒过来,宁尘以为她说笑,横了一眼,却见她一脸认真,吓得宁尘赶忙摆手:“你别耍疯,我是那样人儿么我!”
“诛界门的八成不是什么好人,手上都有血债。你若想要她,也不会损道心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你说这话我都觉得挺吓人的。”宁尘咂么过味儿来,阿翎话里话外多少有些阴阳怪气。
于是扭头不再去看那边的女子,只趴在栏杆上犯懒。
阿翎看他这模样,鼓了鼓勇气,趴到他旁边小声说:“那我问你件事,你不许生气。”
宁尘第一次听阿翎这样说话,于是好声应道:“阿翎这么好,我怎么会生你气。”
阿翎抿了抿嘴:“霍醉和我比起来,你是不是更喜欢她?”
宁尘后脑皮发麻,愣没想到还能问的这么直白。他脑袋里电光石火,心说这可得小心应付,一句话说偏可就伤了姑娘的心了。
“你不要琢磨话儿哄人,只与我讲实话……我有了分寸,今后也知道该如何自处……”
宁尘轻叹一口气:“阿翎,喜欢这事儿断不是能比来比去的,非要去称分量,那可就弄错了。我这心呐,好比就是一盆毛血旺——贪脆的,吃口毛肚;贪鲜的,咬口鳝丝。你问我是喜欢毛肚还是喜欢鳝丝,那我只能说,我喜欢的是这盆血旺。”
阿翎似是没怎么听懂,讪讪问:“我是鳝丝还是毛肚?”
宁尘实在憋不住,噗嗤笑出声来:“醉儿与我喝酒谈天,最是投脾气;可若有生死抉择需得有人依赖,有你陪在身边,我就多了一万个踏实。怜晴伺候得我舒心,洛笙熏染了我无邪。咸的甜的辣的酸的,又能如何去比?你们每个人都给了我旁人比不了的。”
阿翎唔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过了半天,才又小声道:“你在我面前都不说更喜欢我,那就肯定是更喜欢她了……”
宁尘一拍脑门,半天口舌全白费了。
别看阿翎少经世事,直觉却是犀利。自己叽里咕噜一大顿,人家都不往心里去,只侧眼一扎便给自己捅破了。
不过阿翎说完也没有面露不悦:“我身为影卫,本就没奢望许多,主君对我不离不弃,视若掌中之珠,我都知晓的。方才又特意拿话哄我,真心我鉴。我只多问一句……我,是她替不了的,对么?”
宁尘心中感动,捉着她手亲了亲:“阿翎在我这里,自然无人能替。”
阿翎爽爽嗯了一声,贴着宁尘与他厮磨半天,冷不丁又突然说:“那龙鱼儿与霍醉……你更喜欢谁?”
宁尘身子一震,全不用思忖,只哀声道:“龙鱼儿。”
让柳轻菀这等外人说起她,宁尘什么都不多想。
可从阿翎嘴中说出她的名字,宁尘似是瞬间便重历了一遍合欢宗之情切,万法宗之凄烈,一股焦灼情绪难以自制。
阿翎望见他模样,忽觉心安,只紧紧搂住他胳膊:“我们去寻她回来……寻她回来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船行靠岸之前,不少修士已耐不住这片刻等待,仗着岸边水浅无有大碍,纷纷跃下船去自己御了风。
宁尘苏血翎也有样学样,拔去空中往黎州腹地飞去。
青岚江边水草丰茂郁郁葱葱,不曾想往深处飞不过半个时辰,身下的绿油油的草地便逐渐被枯黄色吃尽。
抬眼望去,眼前竟是一片望不到头的戈壁滩。
一路上怪石嶙峋,稀稀落落生长着些许刺灌枯木,时时能瞥见人畜鸟兽的骨骸散落。
寒溟璃水宫所在怒州横空山脉,足有半个昆仑大小。
这么一座山脉正横在黎州界上,吞了打南边来的湿气,只留下重重干风吹遍黎州土地,落得个久旱少雨。
离水脉稍远些的地方,便尽是这般灰黄色的荒地戈壁。
飞到半路歇息的时候,宁尘口渴去掐聚水决,掐了十来次一共才聚了三五口,这地方当真干的要死。
好在先前看过地图,柳轻菀说的铜林镇已距离不远,再忍些时候怎么也到了。
前面渐渐有了被人踩实的商道,二人不愿招人眼目,便从空中降下,沿着那土路又走了些时候,终于在前面光秃秃的石岭环抱处望见一座大镇。
这铜林镇远比宁尘想的大,也比想的更加繁华。
旁边那道岭子虽然不高,却连绵两百多里,其中产出不少稀有矿石。
依傍着天赐宝地,又处在戈壁滩的交通枢纽上,铜林镇在黎州也算数一数二的重镇了。
镇外面黄土漫天,里面却开凿了十数处泉眼。
镇民们精心规划,把泉眼之间相互挖通成小河流转,又借此往镇子边儿上种了一大圈防风林。
虽然仍是挡不住黄土垫道,镇里却是生机盎然。
黄土屋布满了绿油油的藤蔓,道两旁也都是青爽爽的杨柏。
进到镇里,呼气儿都顺畅许多。宁尘跑到小河沟边捧水洗了把脸,这才将一路上积的土腥味抹了去。
黎州沧凉,不利耕种,虽然借着凿泉引水铺了几十亩田出去,镇民们终究还是不靠种地吃饭。
不似中原腹地有修士助得风调雨顺,大多修士不爱在铜林镇这种地方盘桓。
就看这镇子里的人吧,被夹着土的干风吹出了一层老皮,有种说不出的愁苦模样。
况且这交通枢纽之地,行商极多。
行商嘛,走南闯北,要是没一脸横肉,怕走不了几个镇子就被人连哄带骗薅光腚了。
他们聚在镇子外围,宁尘刚从镇外走进来的时候,被他们拿凶神恶煞的目光剐了半天,不知道还以为进了土匪窝呢。
可是此地倒是孩子不少。
孩子们小鼻子小眼也不去镇外劳作,一个个都还挺水灵,不似此地成人那般苦大仇深。
他们哇哇叫着从街这头窜到路那头,玩得不亦乐乎。
有一十岁上下的小子玩得疯了,一脑袋撞上前头一个行商,恰捅了他膝盖窝,给他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没跪趴下。
那大汉横眉竖眼,一把捞住小孩搡在地上。
“我日你娘的小兔崽子,找死!”
铁塔一般的汉子抬脚就踹,一脚踢得小孩大哭起来。他一脚之后不算完,逼上去还待动手。周围有镇民面露不郁,只忌惮那汉子凶蛮不敢多语。
宁尘刚想动作,只听有人“咄”的喝了一声。
旁边人都抬头看,却是一名四十多岁的教书先生。
那先生穿着白底黄纹长袍,手持一把折扇,快走几步来到近前:“小孩子顽劣,不过冲撞一下,何必下此狠手!”
大汉的蒲扇巴掌张开了怕是比那先生的头还大,谁知被他呵斥了一句人却缩了,口中连声道了不是,扭头赶车便走。
看双方表情,这教书先生与大汉并不相识,多半是身上服色表明了是出自某座书院的。
那先生一句话便能将这些行商喝退,可见其书院倒是在周边地界甚有威望,闹不好是哪个修行进境无望的老修士办的。
众孩童一拥而上,缠着那先生撒娇。那先生摸摸这个脑袋拍拍那个肩膀,嬉笑声中被众童儿簇拥着走了。
铜林镇这地界多少有点穷山恶水,可孩童们倒是天真烂漫,足见得此地邻里和睦家中亲善。宁尘点点头,听着孩子们那笑声,心情敞亮了不少。
下午头上,太阳甚是有些毒辣,宁尘他们不怕,老百姓可受不了,一个个蔫儿了鸡的躲在屋里不动窝,看不到多少行人。
宁尘找人问了两嘴吴少陵的大名,三拐五拐,寻到了他当铺所在的那条街上。
这趟街算是铜林镇最热闹的去处,三个路口首当其冲各立着一座大酒楼,沿街大大小小十几间客栈叫行商的客人住得足足够,还有什么绸缎庄、南果店、茶楼赌坊应有尽有。
宁尘沿着街走下来,路过吴少陵那间吉兴当铺的时候却没停脚,只不动声色地从门口慢腾腾掠了过去。
上次叫柳轻菀坑了一回,这次宁尘可不能再当愣头青,得先仔仔细细摸些底才行。
当铺最怕闲杂人等乱串,所以门脸儿修得极为严实,宁尘顺着缝儿往里去看,却也瞧不真切。
好巧不巧的,他刚一脚从门口滑过去,就有俩小厮抬着躺椅拎着茶几送到门口布好,紧接着大咧咧走出来一位,优哉游哉躺了下去。
宁尘连忙脚步一歪,往吉兴当铺斜对面的一个面摊儿坐去。
他选了个正对的位子,叫摆摊的做上两碗烂肉面,宁尘这才不动声色地打量起那人来。
那人穿着一身青袍,那袍子看着素净,却是一身仙织,可不是老百姓买得起的东西。
不出意外,应当就是吴少陵。
毕竟一路走来,铜林镇上所见都是寻常百姓,只见了十来个炼气。
宁尘用神念探了探,这吴少陵却有筑基修为。
却不知,凭这筑基修为,他是怎么和柳轻菀勾搭上的。
吴少陵看面相不过二十四五岁,白白净净一股子书生气,头发梳的板板整整,拿一根玉簪扎好,很是讲究。
他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,时不时拿起茶几上的紫砂灌几口凉茶,好不自在。
宁尘也不前去相认,一边往嘴里嘬面一边与面摊小老板搭话:“诶,那躺着的,是吉兴的东家吗?”
这大下午,除了他这一桌也没旁的客人,小老板也是闲极无聊,顺口答音儿:“对着呢,那就是吉兴的吴大少。”
“之前就听说过你们这儿有一位筑基期开当铺的,还挺新鲜。”
“可不是吗,堂堂筑基期修士和咱们老百姓一道在街上开买卖,放别处说去谁信呐。”
修行这事要说难也没多难,只要肯费些气力,甭管根基如何,再差的三五年也能迈入炼气期。
无非是老百姓平日里忙着讨生活,腾不出修行的功夫。
只要是家境稍微富裕点的,弄一套基础心法,说入境也就入境了。
可筑基期就不一样了,资质较差、为人愚鲁的往往难以成就,还要拿出钱来购置丹药。
不然光凭自己,一修修个四五十年筑基,也怪浪费生命不是。
不说别的,宗门里筑基期外门弟子,每个月到手的俸银再少也得一两枚灵石。
跑到铜林镇这种黄土旮里开个当铺,顶了天赚些金银出来,吃喝拉撒逍遥自在倒是够用,修行资源可就别想了。
宁尘继续勾话道:“吴大少心也真够宽的啊?年纪轻轻筑了基,就撂这儿享起清福来啦?”
“哎呦,你是不知道。听说是惹麻烦了,宗门待不下去,这才跑到我们这儿落得脚。”
“他人咋样?”
“没啥说的,既不欺男也不霸女,最多好喝口花酒,俺们邻里之间处的好着呢。他和那些修士还留着门路,买卖开得好极了,偶尔来我这儿吃碗面,出手也大方。”
“他来这儿多久了?”
“怎么着都有小十年了吧?那时候我还没娶媳妇儿呢……”
那老板絮絮叨叨开始胡扯些没用的,宁尘不动声色给他打发了,心中多少有了计较。
吴少陵看着年轻,实则年龄也不算小。
不过宗门中修行起来一晃就是十来年,心智也不会有多大变化,还得是离了宗门在尘世间打起滚来才成熟些。
算他小时候就修炼得法,那现如今也就当成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没什么毛病。
打听了这一番,人倒是应该没什么问题,况且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个筑基。
真要干起来,吐口唾沫也把他淹死了。
宁尘左右一想,也别墨迹了,最后还不是要来一出开门见山。
人生地不熟,他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,躲拐角让阿翎影遁在自己影子里,晃晃悠悠看着似孤身一人,大步往吉兴当铺走去。
宁尘往门里进的时候,那吴少陵躺在那打着呼噜,连眼都没睁,只有当铺头柜恭恭敬敬迎上来,旁边还跟了一个点头哈腰的学徒小厮。
宁尘原来还琢磨,不如踹吴少陵一脚弄醒得了,可又怕以后用人家的时候脸上不好看,于是只客客气气与头柜作了个揖。
那头柜恭敬道:“这位贵客,您是典质还是赎当?”
“哦,我代辰州柳七娘,来给吴公子送一封信。”
头柜是个凡夫俗子,根本不晓得什么潇湘楼柳七娘的。
可门外头吴少陵却像屁股下边炸了颗大头鞭炮,噌地蹦起高来。
他一步抢进店里,大叫:“老袁!关门上板停业落锁!今儿买卖就干到这儿!”
“东家……您这……”
“麻溜的!还叫我说第二遍?!那谁!起茶倒水!果盘点心都摆上!”他横眉竖眼,呜呜喳喳指挥半天,人近到宁尘身前时却脸色一抹,登时化作阳光灿烂一张笑模样:“远道而来,未能远迎,恕罪恕罪!敢问贵上下?”
“吴公子客气了,在下免贵复姓独孤,排行十三。”
吴少陵嘴上不停,嘘寒问暖。
“十三兄弟一路舟车劳顿,真是辛苦了哇。辰州最近天气如何?风调雨顺?极好极好。是从羌州过来还是坐得船?哦,走的青岚江啊,江上风景可还能入眼?”
他满嘴浮言,只待手下人布好茶点,这才手一挥将他们驱出房间,又掐了屏蔽法决,牢牢护住了两人所在。
展了禁制,吴少陵脸色便严肃起来,拱手道:“十三兄弟,把七娘手书请出来吧。”
宁尘手腕一翻,从星陨戒中夹出信来,却不急着递他:“吴兄,有言在先。您看完了信,还望借我一观。若是不允,十三就此别过。”
吴少陵沉吟片刻,点点头:“虽不知十三兄弟为何如此慎重,但我与楼主之间倒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。你若执意要看,我与君同观就是了。”
宁尘心中舒快许多,伸手将信递于吴少陵。
吴少陵手指运上法决向信上法封一点,流光一滑,抽出笺来,敞敞亮亮铺在桌上,与宁尘一同观瞧起来。
但见信上几行花簪小楷,俊雅锋锐,自柳七娘亲书无疑。
——此递信者独孤十三
人中豪杰也。
特遣你处调用,请善待之。
别有用心之想,切莫加之。
有不情之请者,望尽心助之。
钱债于你我,自此两清。
书信落款处,秀笔点睛勾了一片柳叶图样,却不留名。
吴少陵点点头,嘴上露出一抹微笑,朗声道:“原来十三兄弟是来替七娘还债的,那今日便清账吧。”
宁尘一瞪眼:“啊?什么账?”
吴少陵点点书信最后一句:“七娘先前欠了我不少钱,送你过来说是钱债两清,意思不就是让你带钱来清账的么?”
宁尘一捏拳头,这他妈柳轻菀,又来吃老子的!
脸上却不能作色,只硬邦邦朝吴少陵一笑:“七娘没和我说啊……”
“这样吧,要不十三兄再回去辰州问问,问清楚了,咱们再行会账。”
来来回回这么个跑法也不是事儿啊,宁尘暗自咬牙切齿,心说等着回去了一定得给柳七娘好瞧。他嘴角抽了两下:“她欠你多少钱?”
吴少陵俩巴掌一翻:“连本带利,二十万灵石。”
二十万对宁尘来说九牛一毛,可就这么愣给人一把一把往下薅羊毛能不疼吗。
他勉强没叫自己露出呲牙裂嘴的模样,俩戒指一点,给吴少陵送了二十万过去。
吴少陵高高兴兴收了,给宁尘又斟好香茶:“听楼主意思,十三兄此行也是有事要我帮忙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看十三兄神意坚实,似是已有灵觉期后期气象,可否明示修为?”
宁尘不禁心中暗惊。
只因合欢真诀法纲全然不同其他玄法,自己才能遥观旁人修为高低。
可世间其他修士,哪怕高阶探查低阶修为,若不交手,也只有抚